家父有好些攝影界的朋友, 其中一位是他玩數碼機的 "師父", 又是大嶼山大澳區的 "地膽" 加鄉事派前輩之一, 早年帶他和一班 "同學" 去大澳拍攝龍舟競渡, 大家玩個不亦樂乎. 今年老父就自行前往, 並且和 "師父" 打個招呼希望找個靚位影相兼 "摸o下獎杯" 云云. 而且他又一早應承了和當年一起共同對付 "田X地產" 搞收購舊屋時的部分街坊食飯, 所以就搞了個小旅行出來. 呢個亦係女王3歲生日前一天的活動, 所以又多了半重意義.
一班舊街坊對家父可以話係極之尊重, 除了因為他年紀頗大之外, 更緊要係當年他組織了近 4 成的業主一起成功o係某大發展商同 "田x" 手上得到 08 奧運前 (亦都係雷曼事件前) 的最高收購呎價. 不過家父此後不知是否用得心神太多, 在收購完成後蒼老得很快.
怎樣也好, 除了有三戶在外地和一戶來不了之外, 我們一行十幾人就在上星期日出發. 打算去到東涌就坐巴士去大澳的.
因為夫人和女王也一起, 所以在東涌大家便行到 "散修修" 的. 到巴士站時, 我還在望著女王慢慢行, 突然有人向我叫道...
「你老豆跌親呀~!」
我直望十米前, 就見到家父成個人已經完全趴了在巴士站地上, 正有街坊扶他起來. 他起來後用手捂著前額, 而這時, 我已見到他手指罉有血流出來, 似乎都幾嚴重.
隻手一拎開, 嘩! o的血 "吧吧聲" 咁流出來, 用紙索都索唔切, 滴晒落地, 咁o岩女王由夫人抱著來到, 見到咁o既場面, 嚇到定o左鏡完全無晒表情黐住夫人唔放. 我阿媽因為天生驚見血, 一樣係定鏡中.
同行街坊說是巴士站的欄杆凸出位絆到他的, 我當時其實都有少少驚, 但記起我是家中除老父外唯一男丁, 總不能叫其他街坊指揮處理吧? 呢個時候老父呆呆地問道 "有無帶「平安膏出來」" 和他一起住的妹妹說沒有; 又問使唔使買 (佢都好醒) 我定一定神, 就想到既然老父 "信賴" 平安膏, 就叫妹妹即時飛去藥房買o左先, 用唔用一件事, 起碼等老人家定o的先.
即時使出當年醫院學回來僅有的急救術, 問老父有無頭暈有無擦到其他地方, 叫他用厚紙巾 "apply pressure for 5 minutes". 同時請街坊通知其實似係o係度聽緊馬o既站長, 站長當然唔會 "揹飛", call o左救護車來先算.
妹妹的平安膏和救護車差不多同時到達的. 這個時候有個好心的過路人畀o左一包全新的紙巾我, 又遞來兩條消毒膠布可以封住傷口先. 老父堅持要先塗點平安膏, 便先塗一點 "止住咳先".
和他上了救護車, 好在救護員檢查過後話應該 "只是" 撞爆額角位, 沒有傷到入面和腦部; 包扎好後問他去不去醫院, (他同時畀 "個人意見" 說 "其實多數唔使, 但係當然你地決定啦, 要就去瑪嘉烈") 家父覺得太遠驚玩唔到, 又識得講笑咁款, 所以我和救護員再三問清楚後簽紙便下車; 不過救護員就包扎得比較 "厚身", 可能是因為救護車內沒有太小型傷口用的 "哥屎" (gauze) 和包扎紗布之類吧! 他們另外給了我兩包 "四吋哥屎" 和一支 trisep 洗傷口用消毒水. 都是我當年在夫人割纖維瘤時學過用來洗傷口的, 救護員就說有需要時, 又或者傷者大汗要換 dressing 時可以幫他.
各大夥道個歉 (點都係搞遲晒成隊人, 足足大半小時) 後, 繼續上路, 亦因為遲了, 所以大家一到大澳就決定食o左飯先.
用飯的地點, 老父選了 "海韻", 原來是之前蘇施黃推介過的, 家父以前來過, 還認得他們的大廚文哥. 而他們最得意就係分開葷食和素食兩款, 而他們的雞係 "唔知點解" "咁似本地自養雞". (答案自行想像), 好老實說, 我真係好耐好耐無食過咁濃雞味的雞了. 正到不行. 而其他小菜和他們的素炸酥盒也一樣係十分精彩.
當然, 我一直沒有忘記家父的傷口, 自己都覺得有少少不厭其煩的每十分鐘問一次. 是到了下午開始真係去到海邊睇龍舟決賽時才作罷, 不過因為遲晒大到, 主看台已經爆晒, 所以都無去和他師父傾計 (都費事畀佢見到老父包到成個豬頭咁款啦); 只在終點影o下相, 行o下大澳買點東西的, 費事同人迫了.
最大的獎杯賽勝利一刻...
那晚和老父回家, 和夫人 & 女王決定留下來和他們吃晚飯, 先和他去找個醫生看一下安個心 (去醫院排餐死又費事, 暫又無打算真的追究責任, 所以不去醫院了), 點知星期日中環和半山的醫生都去了休息, 走了近根本無醫生在.
既然如此, 唯有是我幫他洗洗傷口, 明天才去看醫生了.
好耐無替人洗傷口, 也沒有想過有天會替他洗的, 但我開始倒 trisep 的一刻, 就馬上想起細細個時我病了的時候, 父親冒雨揹住我跑去睇醫生, 到了出來做事後不足一個月, 患上好勁的腸胃炎, 痾嘔了幾天, 都是家父不眠不休地替我 "刮沙" 和用薑敷的. 想到這裡, 其實心中真係感動到好想喊, 但係堂堂男人又成家人o係度, 無理由無啦啦流馬尿o架嘛, 於是便乾笑幾聲掩過, 家父問我點解笑...
「你個傷口好似個交叉咁款呀, 幫你貼兩張公仔膠布好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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