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最難忘的母親節...

今個母親節, 必定是過去, 現在, 和未來不少年頭之中, 最難忘的一個.

因為在這前一天 (昨天), 那未成任何型態的二皇爺就要離開夫人的身體了.

說得好難過, 其實時間過得也不算太難, 起碼, 我們兩個是帶點輕鬆的.   或者, 真是希望遲點二皇爺會健健康康地再來吧.

醫生一早 book 醫院, 卻整間養和, 整個星期都 full 晒. 全院滿座. 只有母親節前一天才有位.  聽到時, 個心真係諗, 唔係咁「攞景」呀嘛...

夫人苦笑一下, 我也苦笑一下, 那位上次幫女王接生的醫生也是, 大家都知, 比較尷尬.

既是整定, 或許是想我們對為人父母有多點警剔吧.  總次, 就是要在這兩天. 

為了陪夫人, 我們將女王先放在我父母家照顧兩天, 老家無咩好, 就好在比較多地方. 老父家母還有舍妹也十分理解和幫手, 而且也樂得和女王一起玩足兩日.  至於我, 就在養和陪夫人.  也親眼見到有人送花給「劉福榮」和「朱麗倩」但醫院卻 (應該是按劉華指示) 表示「無呢個登記喎」.

養和的半私家房裝修後變成了單人房, 清靜得很, 而且是向馬場無敵景, 只是在房外另一獨立浴室是和另一間半私家房的院友共用.  而陪人留宿亦在固定的梳化床.  唔使「晚坑朝拆」.

床前的電視見到的是5.12 地震四周年的消息, 又是見到一幕幕的哀悼和離愁別緒, 卻不太是我們的心情.  既然接受了事實, 也就當自己入來渡假, 和準備日後再次等待二皇爺 (其實有可能是二皇姑) 的到來.

手術快得很, 我連想用那一小時的時間去附近的「澄壽司」食個定食都唔夠.  送夫人下樓去手術室後不夠一小時, 我剛準備叫「埋單」的時候夫人已經打來.

不過心情雖然有少少複雜, 不過和「澄壽司」的師傅健哥初次見面也聊兩句, 就算見我食定食都見我係愛吃壽司之人 (我坐吧檯), 特意準備一款「大蔥新香拖羅卷」代替定食中普通的吞拿魚鐵火卷.  係好好吃的. 

回去已經見到夫人都幾精神. 這時候有姑娘好有禮貌問我們會不會想看看「刮出來的那件東西」. 當然, 她們避開了個「胎」字. 

我是先出去看看的. 見到的是一樽帶血水的組織, 外型倒... 有點像一件浮在汁中的南乳, 就像醫生早說過的, 太早太細了, 甚麼也未有發展, 只是一堆 cells. 這刻我的腦卻在想... 你, 是否有來過? 下次來的, 仍會是你嗎...?  其實, 我們很希望見到你來呢...

呆了半分鐘後, 把 specimen 還給姑娘. 匯報給夫人聽, 她也說希望看看.  既然係咁, 就由姑娘拿來房. 我們一起在看多次.  這次我沒想太多, 只望著夫人, 觀察她的反應.  表面上, 她沒事.  而「這件東西」後來家父特地過來看我們時就多望了一眼, 身為佛教徒的他說也應唸唸經, 「加持」一下.  這就是我和「這件東西」最後一次相遇了.

那天晚上我雖然是陪著夫人, 但也帶了電腦來, 夜深夫人睡了後繼續準備她接下來的餐單.  因為小產後的調理, 就像坐月一樣. 

之後一天下午我趁姨仔和妹夫兩個來看夫人的個半鐘, 跑了點家準備夜晚給夫人用來抹身的薑水, 喝的代茶 (今天是炒米茶) 準備晚飯吃的東西和煲定個湯, 因為老父家母會帶女王回來, 之後大家一起吃點清淡的當為母親節飯 (遲點我會公開餐單讓有需要又有緣經過的網友參考), 準備工作後又跑回去醫院接夫人回家. 這才發覺, 原來我已經好倦了...